淮安決不拖南水北調工程的后腿天津起初表態堅決不要東線水,理由是東線的水污染嚴重。
2001 年10 月30 日,在國家水利部舉行的中國水利學會成立70 周年紀念大會上,時任水利部部長汪恕誠透露了這一信息。他說:天津市最近用文件的形式正式提出不用東線水,因為對南水北調東線的水質不放心,對水污染能否治理好不放心。后來張基堯副部長到天津與他們交換意見,我又打電話給天 津市領導。這次我從國外一回來,又打聽他們的回話,仍然是這個意見,對東線水污染不放心,所以不要東線水。
2002 年,南水北調工程開工在即,許新宜和當時的水利部部長、副部長、總工程師、南水北調規劃設計管理局局長等幾位領導“四下天津衛”,面見天津有關領導,就東線供水進行協調,得到的答復仍然是:“不要東線水是天津市委市政府集體研究決定的。”口氣剛硬,沒有絲毫松動。
繼天津之后,河北省也表示:“不要東線水”。
明明缺水,卻堅決不要東線的水,好一個倔強的北方!這讓位于東線源頭的江蘇人很傷自尊。江蘇的領導下決心解決水源污染問題,一是要讓北方用上放心的長江水,二來也是自身發展的需要。2001 年,江蘇省委就提出建設“綠色江蘇”,2011 年,江蘇又提出八項工程,其中第七項就是生態文明建設工程。征服自然的時代已經過去,和自然相親的時代已經來臨,保護環境被提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是,治理水源污染,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南水北調是沿運河北上,要沿線的城市一起行動起來才行,只要一個地方出現短板,所有的努力等于白費。
泰州、揚州率先表態,東線源頭輸出去的一定是放心的水!
如從江都起算,東線工程經過的第二個地級市就是淮安。
淮安有相連的兩條運河,一條是古運河,因為穿城而過,被稱為里運河,一條是1959年修建的運河。在主城區外圍,稱為大運河。兩條運河相通,污染嚴重的是里運河。請聽歌謠:五十年代淘米洗菜,六十年代洗衣灌溉,七十年代水質變壞,八十年代魚蝦絕代,九十年代不洗馬桶蓋……連馬桶蓋都不能洗了,想想看,那水污染的到了什么程度!
里運河的污染,使這座原本美麗的城市變得令人生厭,冬天還好,到了夏天,蚊蟲肆虐,臭氣彌漫,住在兩岸的人家完全沒有了枕河而居的美感和舒心感。艷陽夕照,小漁船劃過,該是多好的景色,可是黑水立馬上翻,一股刺鼻的臭氣飄向兩岸,路過運河的人們掩鼻而過,避之不及。如果只是氣味難聞也許能夠忍受,更可怕的是,環境的污染正在危害著當地人的健康。2006 年10 月,楚州區副區長蔣必海在接受記者采訪時憂心忡忡的說:楚州區癌癥發病率較高,這和水質、水污染有很大關系……經濟的高速發展,不僅沒有增加這座城市居民的幸福感,幸福指數卻在下降,這就是人們過度掠奪自然而需要付出的代價。
現在人們需要向大自然還債了,付出的利息也許比當初索取時的成本更高!
城市的內河污染是城市經濟發展中不能避免的通病,日積月累,非一日之功,現在要讓污水變清水,談何容易!
再難也要做!淮安市領導鄭重向省領導表了態,淮安決不拖南水北調工程的后腿,保證經過淮安輸出去的水是合格的水、放心的水!
比計劃生育還難的事!
淮安圍繞里運河和大運河的治污干了三件大事,一是河岸上10.9 萬平米居民住宅的拆遷;二是將城市原來向運河排放的生活污水,全部用管道集中到污水處理廠,經污水處理廠處理后,經清安河排往入海水道;三是把里運河24.3 公里的淤泥清出去,還古運河的本來風貌。
拆遷是治理里運河的頭等大事,第一道關口。
統計下來,沿河要拆遷1138 戶,3899 人,拆房10.9 萬平方米。
“征地拆遷是比計劃生育還難的事!”這是我在淮安市截污導流工程建設處聽到的第一句話。說這話的人是建設處征遷科科長賈士權。這句話挺有創意,把兩件本來不相干的事用一個難字聯系在一起。我到過的一些站點也說征地拆遷工作難做,譬如金湖站、鹽城的阜寧站等,但那些地方是在相對偏遠的農村,工作相對好做,淮安市南水北調里運河的截污導流工程不同,是在城市中心地帶,牽扯的單位多、居民多,矛盾大。所以,賈士權說,淮安的截污導流工程不是難在技術上而是難在拆遷協調上。
淮安截污導流的征地拆遷預算是4.1 億元,平均每平方米3762 元不到。而淮安市中心的房價最高的已接近1 萬元1 平米。這還不包括被拆遷單位人員的安置費、補償費等。
4.1 億的拆遷費用,國家拿1.42 億,剩余2.68 億是地方配套。在江蘇,淮安是一個經濟相對薄弱的城市,要一下子拿出2.68 億并非易事。要知道淮安許多縣級的財政還是吃飯財政。可淮安市的主要領導沒有猶豫,這筆治污拆遷的費用必須想辦法解決!辦法總比困難多,市財政首先拿出6800 多萬元配套到位,剩余的2 個億交給一家資產公司解決,政府劃撥給資產公司800 畝土地,要他完成120 畝的安置房,剩余的土地由公司建造商品房。在南水北調資金協調會上,省財政多次舉淮安的例子,財政廳長講:你們都比淮安富吧?人家都到位了,你們怎么到不了位?
有人說,花4 個多億,不拆遷行不行?肯定不行,運河邊上都是五、六十年代漁民搭建的房屋,大便、小便、生活垃圾都往河里倒。不說別的,運河邊4000 多人每天的屎尿排放就成問題。
解決資金只是一個方面,要讓被拆遷的居民順利搬遷有許多工作要做,每戶有每戶的特殊情況,有窮人有富人,有單位有個人。而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眾口難調。
參與拆遷的人員面臨嚴峻的挑戰!
樊金龍市長親自召開動遷協調會,分管副市長劉有超、朱毅民更是親臨一線,指揮部署拆遷工作。
征遷科科長賈士權用一段順口溜來說明拆遷工作人員的艱辛工作:跑斷了腿,磨破了嘴,消化了多少口水,流淌了對少汗水。今天談好了,到明天又翻了;今天不在家,明天不見面;原來是計劃生育難,現在是征地拆遷難上難。
拆遷難在哪?賈士權又有順口溜:城市拆遷難,難在窮人多,居民利益要保護,政策交叉難把握。
他說:有水利上的政策,有南水北調的政策,地方上還有政策。既要保護拆遷戶的利益,又不能突破國家預算,這兩難考驗著拆遷工作人員的政策水平、工作能力。
計劃生育難,難在觀念,征地拆遷難,難在利益。莫言的《蛙》就說了計劃生育整死人的事,今天的當事人回憶在那特殊的年代采用粗暴甚至殘忍手段強迫計劃生育時有種罪惡感,不過尚可得到諒解。而城市建設中的暴力拆遷,任何時候都將為千夫所指。
1956 年11 月15 日,毛澤東在中共第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上講話,就提到征地拆遷的事,他老人家說:“早幾年,在河南省一個地方要修飛機場,事先不給農民安排好,沒有說清道理,就強迫人家搬家。那個莊的農民說,你拿根長棍子去撥樹上的雀兒的巢,把它搞下來,雀兒也要叫幾聲。鄧小平你也有一個巢,我把你的巢搞爛了,你要不要叫幾聲?于是乎那個地方的群眾布置了三道防線:第一道是小孩子,第二道是婦女,第三道是男的青壯年。到那里去測量的人都被趕走了,結果農民還是勝利了。后來,向農民好好說清楚,給他們作了安排,他們的家還是搬了,飛機場還是修了。這樣的事情不少。現在,有這樣一些人,好像得了天下,就高枕無憂,可以橫行霸道了。這樣的人,群眾反對他,打石頭、打鋤頭,我看是應當,我最歡迎。而且有些時候,只有打才能解決問題。”
近些年,城市大規模建設,征地拆遷導致政府和群眾對立的事件時有發生,假若毛澤東建在,不知該作何感想。
副市長朱毅民對參與拆遷工作的人員講:我們要用新理念做好征地拆遷和群眾安置工作,既要保障工程建設,又要保障群眾利益。譬如居民安置點的相對集中,既能有效的利用土地,減少拆遷成本,又有利于生產與生活基礎設施的建設。
正是這種以人為本的新理念,使淮安南水北調截污導流工程的拆遷得以順利進行,無一例上訪。
賈士權的“四用”法寶征地拆遷,賈士權總結了四個用:用情、用心、用計、用法。
用情:
賈士權說:通浦路拆遷范圍中有個王李村,王李村有個王書記,我第一次去他眼睛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說不行!第二次說好在哪兒哪兒見面,我去了,他不來。第三次他講開會。去了三次,吃了三次閉門羹。星期天,我拎著小酒到了他家,他不好意思拒絕了,跟他小酒一喝,處上了感情。他拍著胸脯說:有什么事你找我,我給你做村民的工作。南水北調這是好事嘛,好事咱能不支持嗎?啊?!果然,以后王書記幫我做了不少工作。
當然,老百姓支持,咱也不能讓群眾吃虧,該兌現的要兌現。有一戶人家,評估公司評了900 元一平米,這家主人沒異議。我到現場看了后就對被拆遷戶講:你的室內裝潢沒算進去,按照規定,裝潢也要補償給你。群眾口口相傳,說南水北調拆遷公平,叫人放心。
用心:
被拆遷戶中有一姓許的人家,在河岸上有1400 多平米的房屋,租給人家搞物流。賈士權第一次上門,老許開出1100 萬的價碼。這價碼讓賈士權倒吸一口涼氣,這樣下來,別說4 個億,就是10 個億也不夠。
賈士權前后跑了10 多趟。老許就是不松口。賈士權對他講:不要說你一磚一瓦蓋起的房子,就是你養的小豬、小狗也舍不得。我能理解。但是,國家的政策你也要理解。我考慮你的處境,你也要考慮我的難處。一來二去,老許對賈士權產生了好感,心和心漸漸拉近。拆遷后期,老許做生意去了蘇州,賈士權三次去蘇州和他面談,給他算當初他蓋房的材料賬、工錢等成本,并委托房地產評估公司對他的房屋進行評估,老許被賈士權的誠心感動,最終答應了330 萬的拆遷補償。從1100 萬到330 萬,賈士權用他的誠心為國家節省了近800 萬。
用計:
賈士權說:這個不好意思說,人家知道了要罵我。
他講了下面的故事:清安河上有一戶人家,戶主叫汪光南。他家所在的位置是城郊結合部,因為南水北調政策和當地的政策不同步,既可以按照城市標準安置,也可以按照農村標準安置。賈士權事先做好了兩個版本:一個按照農村標準評估報告,一個按照城市標準評估報告。去老汪家后,賈士權先拿出農村的版本給老汪談,老汪一看就說:補償太低了。賈士權說:這是政策規定啊。就把農村拆遷相關標準政策拿給老汪看。老汪看后說:這是啥人定的政策,他了解情況嗎?都啥年代了,老母雞都40 多元一斤了,何況是拆房子?這時,賈士權又從包里拿出城市補償的版本給他看,老汪看后眼睛一亮,說:這個還靠點譜。賈士權不動聲色,端起架子說:如果按照城市標準給你補償,有些難,需要上面領導特批。老汪連忙懇求:你做做好事,給爭取爭取。賈士權就說:只能試試看,能不能批難說,因為這種情況不是你一戶。老汪就說:你給費費心。賈士權說:我盡量給你爭取,但你也要配合。老汪問:怎么配合?賈士權就說,你回去把房子先拆了,我保證給你把領導的工作做通,若做不通,我自己掏錢賠你的損失!賈士權說:這可是你說的,我信你,你要兌現承諾。老汪回家就在規定時間內把房子拆了,賈士權立即兌現承諾,按城市的拆遷標準給老汪做了補償。
用法:
賈士權說:政策宣傳很重要,只要把政策給群眾講清楚,絕大部分群眾是支持的,但有時候也需要依法保障工程建設。
被拆遷的單位中有一個潤滑油廠,當時協議都簽好了,拆遷補償款也付了一半,哪 知道,廠子拆到一半的時候廠方不干了,說是要再增加100 萬的補償款才拆。建設處多次上門協調,可就是做不通,老板放出狠話:不加錢說到中央也不拆。萬般無奈,建設處只好起訴到法院。法院判決:雙方按簽訂的協議執行,考慮到潤滑油廠的實際情況,如果春節前拆好,建設處給5 萬元作為獎勵。
賈士權說:這是企業,還有些個人也把南水北調工程當成唐僧肉,采用各種方式爭取不當利益。
清安河上有一戶,一個澆地用的糞池開口就要10 萬。這戶有個親戚在淮安市委,打電話給賈士權,要他照顧。賈士權心里窩火,回復說,你要做你親戚的工作,我們不會讓他吃虧的,但他要擺正思想,不要貪得無厭。如果提過分的無理要求,我們就到法院解決,這樣對他不利。這位親戚轉而做被拆遷戶的工作,最終,從10 萬降到了2 萬。
還有更貪的,也是在清安河上,一王姓人家,第一天建設處派人到現場去看了,第二天再去,一夜間增加了10 多萬株葡萄。就是每株賠5 元,也要50 多萬。此風不剎,貪欲難止。面對此種情況,建設處寸步不讓,找村干部說明利害,由村上發文:對突擊建房、栽樹、種苗的情況,全部按違章處理。
對截污導流的征地拆遷,市委市政府提出了“遷的出、安的下、穩得住”的9 字要求,建設處以人為本,以情為引、以公為信、依法為準,保證了淮安南水北調工程的征地拆遷順利進行。
千年運河第一頂把運河兩岸的污水排放口全部截斷重新鋪設污水管道是河水變清的前提。截斷后的生活污水、工廠尾水哪里去?由清安河通往入海水道。
清安河通往入海水道要穿越17 個企業,淮安南水北調截污導流工程建設處工程科科長陳海寬說:工程集中在城區,限制太多。有幾個難纏戶,傷透了腦筋。其中有一個石化廠,門都不讓你進,陳海寬到市政府開來出入證,門進去了,卻見不到負責人,協調不下來,工程隊就不能進場施工。那個急呀,恰在此時,傳來南京塑料四廠地塊拆除工地發生地下丙烯管道泄漏爆燃事故,共造成22人死亡,120 人住院治療,其中14 人重傷,爆燃點周邊部分建(構)筑物受損,直接經濟損失4784 萬元的消息。于是,這個石化廠的人放出風來,你進來施工可以,出了事誰來承擔?問到這兒,無人敢應聲。萬般無奈,權衡得失后只好在對面的鋼鐵廠院內搞了個提升泵站,繞開這家化工廠,分流上流尾水。
說起這事,建設處副主任李三林就有些窩火:我干了30 年水利工程,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主。
其實,工程技術上也并非想象中的順利,在清安河穿越里運河時就出了問題。原來的施工方案是干化施工,挖18 米深的沉井,將管道從運河河底下頂到對岸,可是在挖沉井時遇到問題,地質和原來的基探有差距,在地面9 米以下,不但有沙質層,還有片段巖石,鵝卵石,這種地質在淮安很少見。工作井沉到8.1 米時,西南側開始有滲水出現。
李三林的電話驟然響了起來,接完電話,他看看表,是下午5 點,晚飯也顧不上吃,叫上司機,急匆匆往工地趕。李三林說:我們建設處所有人的手機都是24 小時開著,半夜耳朵也醒著。等他趕到現場,看到建設處其他領導包括工程監理也都趕到了現場。現場負責人匯報了情況,沉井西南側發現滲水。大家的心一下子緊了起來,要知道,運河水位9.6 米,而運河大堤外的城區只有7 米,就是說運河水位比城區高出2 米多,一旦發生水穿孔,整座楚州城將被淹沒。李三林說:如果這樣的情況發生,我們將成為歷史的罪人。是啊,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歷史的定律,就像大禹的父親被殺頭一樣。
正是2009 年的6 月,天氣異常的熱,清安河水氣味難聞,刺的鼻子生疼,夜晚是蚊蟲的天下,趕都趕不走。此時,現場的氣氛十分緊張,誰都顧不上這些。他們一邊密切觀察滲水的情況,一邊商討對策,半夜里肚子餓了起來,咕咕直叫,大家都忍著沒人吭聲,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滲水仍在繼續,最后經過專家充分討論,決定改為帶水作業,水下澆筑混凝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為地質情況發生變化,加上頂管太大,原來準備的機子頂不過去。建設處南下鎮江,請來專家成立攻關小組,進行課題研究,并把地下巖石采樣送到上海研究所分析,目標只有一個,保證一次性頂過去。施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因為現成的教訓就在身邊,離他們施工現場不遠有上海的一家化工公司,因排污需要,用1.2米直徑的頂管,結果失敗了。還有上海海上隧道頂管失敗,海水淹上來,死了不少人。
專家研究結果,采用日本生產的頂管機,用高強度合金鋼的刀頭,保證穿透巖層。李三林說:因為歷史,我們感情上恨小日本,可是不得不佩服,小日本的東西質量確實過關,他產的頂管機真管用,一次性頂管成功。
那么頂管有多大?直徑3.6 米的管子有兩根,一節管子重30 噸。這樣特殊的頂管是無錫生產,淮安當地沒有,但運輸困難,輪船運,沒有碼頭停靠,用汽車運超寬。市領導拍板,成立科研小組在淮安就地制作。
李三林說:不是吹牛,這是運河沿線最大口徑頂管,堪稱是千年運河第一頂。
大運河的清水夢截污導流是整治運河的第二戰役,第三個戰役就是清淤。你想,近30 多公里,3 米多深的淤泥挖出來那是什么場面?李三林說,使用了兩個排泥場,一個在烏沙,427 畝地;一個在新港,195 畝地。140 萬方土,在平地上堆3 米高,黑壓壓的一片泥海,假若你在現場肯定會被震倒。我腦海中還原著那龐大的場面,淤積了半個世紀的淤物終于被清出城外,一個生長在這座城市血脈的巨大毒瘤被切除。
拆遷、截污、清淤,經過三個戰役,古老的運河重新煥發了青春,開始展露她原有的美麗面容。
從2011 年開始,淮安市政府將每年的三月十八日,定為“放魚節”,每到這一天,萬人空巷,新老居民都來觀放魚。放魚分里運河、古黃河、白馬湖等多個放流點,放流魚種主要為青魚、草魚、花白鰱、鯽魚等偏重草食性和濾食性的魚種,以有效改善水質,恢復水域生態環境。2012 年放流10 個品種600 多萬尾。
然而水是動態的,保持水質達標非一日之功, 2009 年6 月,淮安全市建立了“河長制”。籍以強化全市河道(湖、河、庫、蕩、溝、渠)綜合整治和長效管理。
河長制實行“一把手”工程,市委書記、市長任管理工作領導小組組長、副組長,下設辦公室、工作巡查組、水質監測組、督查考核組。
黃克清作為市水利局長既是工作巡查組組長,同時也擔任著兩條河的“河長”。黃克清介紹,淮安不僅實行河長制,鄉村河道還招聘保潔工,現在全市農村共有河道保潔工一千五百多人。他們每月有兩千多元的工資,配備了清潔船和工具。剛開始實行河長制的時候,辦公室經常接到領導和市民的電話,說是某某河道有漂浮物,某某河溝有異味,通過綜合整治,這樣的電話越來越少了。
2011 年歲末,喜訊傳來,淮安的里運河文化長廊被省旅游局評定為AAA 級旅游風景區。運河衰則淮安衰,運河興則淮安興,漫步在里運河文化長廊,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南水北調工程的順利通水,淮安將實現由“水在城中向城在水中的轉變”,向世人展現這座歷史文化名城碧水生態的嶄新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