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陳利芳利索地打開水龍頭，水龍頭嘩嘩流出自來水。洗米做飯，燒菜。
一陣忙碌后，陳利芳拎起衣服，到離家百余米的百里大河洗衣。
連日大雨，上游水庫放水，河道里水滿滿的，看上去水還挺清澈的。
“干嘛不用自來水洗？”
“自來水貴，喝的是自來水，洗衣服還是靠河里的水。”
山前村的自來水價格現為每噸3元，椒北74個行政村、近14萬人現在用水都是這個價。
“3元每噸賣給椒北居民，自來水公司不賺錢，還要貼錢。”臺州市椒北供水有限公司黨委書記兼經理何金勇表示，目前這個水價，離政府核準的椒北自來水入戶價仍有相當大差價。
不過，就是3元/噸的優(yōu)惠水價，當地農村居民還是盡量“省著用”。有個夸張的例子：一個三口之家全年自來水用水量不到3噸。
喝水靠自來水，洗菜洗衣靠河水，成了椒北居民用水的真實寫照。
如此，一期設計供水能力為2.5萬噸的椒北新水廠，日供水量僅在8000噸上下徘徊。
相比而言，原先椒北老水廠供應的自來水價格相對便宜，從最初的1.5元/噸慢慢漲到1.8元/噸，最貴的時候也就2元/噸。
不過，老百姓對老水廠的水質頗有懷疑。無奈之下，村民一般會花錢買山水，價格每50公斤在2.2元至2.5元。遇到客人來家里，村民會用買來的礦泉水和純凈水招待。
“水質肯定沒有現在的好，但那個時候也沒辦法。”陳利芳說：“老水廠的水是從百里大河抽來的，供應的自來水老是泛黃，還有一股子魚腥味。”
陳利芳說的百里大河，與椒北居民的生活生產密不可分。
百里大河屬靈江水系，是椒江北岸平原主要河網、內河的總稱，涉及杜橋、章安兩鎮(zhèn)(街道)，總長約186公里，流域面積287.2平方公里。
有資料記載：1953年冬，興修椒北內河水利，因彎曲迂回長約百余華里，故統(tǒng)稱“百里大河”，起到內河旱澇蓄泄、航運、排灌等作用。
百里大河匯入椒江，通過閘門調節(jié)。平時，通江閘門關閉，就成了死水。只有在上游水庫放水的時候，河流才浮現生命力。
在椒北新水廠投入運營前，這條河可謂椒北供水的生命線——是前所、章安、沿海、黃礁4個水廠唯一的水源。
沿河兩岸，是成片的稻田和橘園。百里大河，也是沿河兩岸農民的灌溉水源。每到夏天用水高峰期，從河里抽水灌溉成為必然。
農業(yè)灌溉用水與飲用水混雜，河道垃圾堆積，糞便直排……不難想像，百里大河，承載過多的功能導致不堪重負。
前所街道原章安水廠負責人陳利明告訴記者，在2003年前后，他們?yōu)榱私鉀Q村民喝水難題，臨時成立了章安水廠。
水廠水源就是百里大河，通過離河岸不遠的水泵抽水。河水經過簡單的凈化處理，輸送到附近7個村莊。
這一等，就是5年。
B水廠困局
在椒北新水廠建成前，椒北分布著3個鎮(zhèn)級水廠，供水能力強的不過數千噸。由于設施簡陋，水質時好時壞，供水能力參差不齊，水壓也不穩(wěn)定。附近華景村的農村居民，二三樓的抽水馬桶成為擺設。
陳利明說，一幢兩層樓的房子，一部十來萬元的設備，匆忙中召集村鎮(zhèn)里10多人，培訓幾天，就成立了一個自來水廠。
記者調查發(fā)現，臺州市一些供水管網，特別是農村管網，由于建成時間長，在材質上多為水泥管或鍍鋅管。經長年使用后，老化破損和內部淤積都相當嚴重。
由于效益不好，農村供水管網無力改造，漏損率普遍較高。據不完全估算，鄉(xiāng)鎮(zhèn)水廠的漏損率普遍在20%-40%。由于管網漏損現象嚴重，水廠供水時斷時續(xù)，停止期間，土壤污水負壓回流，管網二次污染問題突出，供水安全得不到有效保障。一些地方農民反映“水量偏小、水壓偏低”，末端用戶更是感到吃水困難，每到重大節(jié)日、用水高峰，斷水現象時有發(fā)生。
高損耗，進一步加重了農村居民的負擔。在臺州二期供水上馬前，路橋偏遠地區(qū)的農村居民用水價格每噸在五六元以上，高的每噸甚至超過10元。“盼星星，盼月亮，盼來自來水。通水后，又是用不起的高價自來水。”
用水量不足，反過來又加劇了鄉(xiāng)鎮(zhèn)、村水廠的運營困難。于是，雙方陷入了“囚徒困境”。
2008年前的椒北供水形勢，恰是臺州城鄉(xiāng)供水薄弱環(huán)節(jié)的真實反映。原椒北水廠，折射出的是臺州農村飲用水供應的短板——部分鄉(xiāng)鎮(zhèn)、村水廠“名存實亡”。
據市水利部門不完全統(tǒng)計，臺州市各地分布著大大小小上百家鄉(xiāng)鎮(zhèn)、村級自來水廠。這些水廠可謂“良莠不齊”，普遍存在設備簡陋、管理不善、缺乏專業(yè)人員等問題。
市水利局工程師陳宇明介紹，在臺州市三門、臨海的一些山區(qū)，還存在著更“原始”的自來水廠，“或許他們只能算是凈水廠，只是將自然水源過濾一下。”
針對全市城鄉(xiāng)居民飲用水安全工作，市政府前不久還進行了專題調研。
報告指出，臺州市大部分鎮(zhèn)級水廠及村級供水設施都是直接從水庫、溪流、地下取水。而隨著環(huán)境污染的加劇和周邊生產生活設施的增加，水質下降明顯，存在發(fā)生飲用水污染事件的隱患。
讓農民喝上放心水，確實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
從2003年開始，臺州市開始實施“百萬農民飲用水工程”。6年時間，已經解決了200萬農民飲用水問題。
從今年開始到2013年，臺州市將進一步深化“百萬農民飲用水工程”，力爭在4年內再解決100萬農民的飲用水問題，使96%以上的農村居民喝上符合國家標準的自來水。
“前6年‘百萬農民飲用水工程’是解決有無問題，后4年是解決水質好壞。”陳宇明表示，下一步他們還將加大監(jiān)管培訓力度，讓偏遠地區(qū)農民真正能喝上放心水。
#p#副標題#e# 椒北新象
離陳利芳家數百米之隔，是新建的椒北新水廠。水廠占地60多畝，園林式布局。
何金勇領著記者四處參觀水廠，他自豪地說：“我敢保證，出廠自來水水質濁度最低的時候只有0.01，比得上純凈水水質。”
何金勇的底氣來自新水廠的高標準凈化程序。7道工序，層層過濾原水。
自來水的生產標準流程是：原水進廠，加藥(礬和堿)→經沉淀池分流，含雜質水流進污泥池，再加藥經過二次沉淀→脫泥后再回用，吸附出的污泥由脫泥機分離出→經過初步過濾的原水通過2.5米后的石英沙層過濾→再加藥(氯)殺菌消毒→化驗取樣。一共要檢驗83項指標，檢驗合格后，自來水才能進入供水管網。
值得一提的是，新水廠的原水來自幾十公里外的溪口水庫，這從源頭上保證了原水的質量。
采訪當天，暴雨如注。記者來到位于臨海杜橋鎮(zhèn)溪口街道的溪口水庫。
溪口水庫建于上世紀60年代。遠遠望去，大壩被綠色植物所覆蓋，成為名副其實的“綠壩”。爬上數十米高的大壩壩頂，水面開闊，庫區(qū)樹木郁郁蔥蔥。
在壩頂，記者遇到了水庫巡查員顏小友。顏小友是當地村民。雖說下著大雨，顏小友仍然堅守崗位。他說：“這是我的職責。”
椒北新水廠的原水，正是通過地下管線，從這里直接輸送到廠區(qū)。遠期，臨海最大的牛頭山水庫，也將打通溪口水庫的輸水地下管道，溪口水庫將成為椒北乃至臨海東片的主要飲用水源。
2008年5月底，椒北新水廠投入運營，農村居民飲用水安全發(fā)生徹底改觀，近14萬居民陸續(xù)喝上符合國家標準的自來水。
根據規(guī)劃，今年前所片將完成村級管網改造。去年，章安片已全面完成三級管網改造。目前，椒北地區(qū)80%以上的村內三級管網已改造完畢。
椒北供水格局的變化，帶來了臺州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新氣象。
副市長葉阿東在臺州市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工作情況匯報上指出，在結合臺州市域總體規(guī)劃和縣(市)域總體規(guī)劃編制，完成了臺州市域供水規(guī)劃和縣(市)域供水規(guī)劃的編制，這為推進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提供了規(guī)劃依據。
其中的關鍵點是，逐步形成以縣(市、區(qū))級供水廠為龍頭，鄉(xiāng)鎮(zhèn)(街道)、村級水廠為補充的供水格局。
統(tǒng)計數據表明，目前全市有9座縣級以上水廠，供水能力達到106萬噸/日，為全市總供水能力的70.2%。全市5133個行政村，除1040個山區(qū)和海島村之外，4093個平原村已有2619個通上自來水，其中路橋區(qū)通自來水的行政村已占行政村總數的91%，基本實現同網同質、統(tǒng)一供水。
在業(yè)內人士看來，臺州多頭供水格局亟待整合提高，實現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將帶來五大好處：資源共享；規(guī)劃與建設協(xié)調統(tǒng)一，突破行政區(qū)域限制；人力資源有效利用；減少中間環(huán)節(jié)，降低成本；有利于臺州供水企業(yè)做強做大。
D盼“一體化”
臺州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始于1995年。
臺州一期供水工程投入運營后，每天有25萬噸水流出長潭水庫，流向黃巖、路橋、椒江，融沒了3個區(qū)之間的界線，這是大臺州發(fā)展藍圖上的重要一筆。
在專家眼里，臺州9411平方公里的大地被劃分為三大塊：北部、中部和南部。北部包括三門、仙居、天臺和臨海等地，水資源相對豐富，用水量相對較小，人們尚未感覺缺水的壓力。中部以椒江、黃巖和路橋三區(qū)為主，由于經濟發(fā)展較快，用水量明顯上升，用水日趨緊張。
而南部區(qū)域，當屬臺州用水最緊張的地區(qū)。溫嶺、玉環(huán)，原先供水能力就嚴重不足，缺水矛盾突出。比如溫嶺，僅靠湖漫水庫唯一一個供水水源，日供水能力為6萬噸，這僅能滿足市區(qū)太平、城東街道用水需求，東部松門、箬橫、新河等地30多萬人飽受缺水之苦。玉環(huán)，更是全縣缺水，甚至從溫州地區(qū)高價買水。
在2005年降水偏少年份，玉環(huán)曾向溫州買過水，每噸成本要十幾元。但為了維系正常的生活與生產，人們不得不接受“天價水”。
缺了水，居民的正常生活被打亂；缺了水，工業(yè)難有作為；缺了水，城市難以快速發(fā)展。隨著經濟社會的不斷發(fā)展和城市化進程的加速，椒江、溫嶺、玉環(huán)等地供用水矛盾日益突出。
在緊張謀劃后，臺州二期供水工程于2004年2月正式上馬開工。北水南調工程建設總指揮部工程師鄭晶介紹說，二期供水工程投資預算15億元，全長84公里，覆蓋了臺州南部主要鄉(xiāng)鎮(zhèn)。二期日供水能力達到49萬立方米，可以滿足今后臺州靈江以南區(qū)域10年甚至更長時間段的用水需求。
臺州二期供水工程的投入使用，使溫嶺增加供水能力11萬噸/日，玉環(huán)增加7萬噸/日。鄭晶說，二期供水工程基本緩解了這兩地的供水矛盾，為平衡臺州市南北水資源和合理利用作出了積極貢獻。
與此同時，臨海、天臺、仙居、三門都加快了縣級水廠的擴建。近三年，北面三縣一市增加制水能力17.5萬噸/日。
不過，理想與現實還是有差距。目前，一期供水25萬立方米，二期供水十幾萬立方米，尚不足設計日供水量的1/4，離泵站每日30萬立方米的抽水能力，還差一大截。
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落差？在眾多業(yè)內人士看來，行政區(qū)塊各自為政，劃片區(qū)域供水，直接導致二期供水工程“吃不飽”。由于“吃不飽”，供水工程輸水產能閑置嚴重，又反過來導致運營成本高企，二期供水水價居高不下。如此惡性循環(huán)，二期供水工程一度遭到外界批評，引起各方對高水價的不滿。
6月28日，位于黃巖區(qū)北洋鎮(zhèn)前蔣村的臺州一期供水工程爆管，椒黃路三區(qū)數十萬居民陷入“水荒”。在經過27小時的緊急搶修后，一期工程恢復供水。而同樣的“定時炸彈”，在一期20公里管線上，還存在十幾處漏水點。
一根輸水管道爆管，何以造成數十萬城市居民陷入“水荒”？如何改進供水管網系統(tǒng)，提高城市供水安全性，成了關注的焦點。
“要提高臺州供水系統(tǒng)的安全性和可靠性，降低運營成本，最可行的是推進臺州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浙江城市發(fā)展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謝文君表示，推進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打破行政地域限制，水資源實行統(tǒng)一規(guī)劃、統(tǒng)一調度，從而提高臺州供水系統(tǒng)的整體安全系數。
臺州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E二元矛盾
三門居民生活用水到戶價為1.5元/噸、黃巖為2.1元/噸、椒江3.2元/噸……從1.5元/噸到3.2元/噸——臺州9個縣(市、區(qū))的居民水價，9個樣。
不僅居民用水價格如此，工業(yè)用水的價格差異更是巨大(詳見附表)。
是什么原因造成如此局面？
同網、同質、同價，成為眾多農村居民的期盼，這也是臺州市城鄉(xiāng)供水二元矛盾焦點所在。
椒江區(qū)發(fā)展和改革局價格管理科一名工作人員介紹，在椒江水價聽證會上，參加人員對價格聽證方案提建議，都希望臺州椒、黃、路三區(qū)自來水價格實行同城同價，降低一期原水價。
“雖然同城同水價的呼聲很高，但是落實起來卻很難。”臺州市建設規(guī)劃局供水節(jié)水管理處工程師何敏華說，由于歷史原因，目前在水行業(yè)還存在著“多頭管理”、“職能重疊”和“各自為戰(zhàn)”的情況，不僅難以做到資源的合理配置，而且還影響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的推進。
#p#副標題#e# “飲用水是一種公共產品，供水服務實質上是公共基礎性服務。既然是公共產品，飲用水價格的確定基本原則只能是保本微利。”何敏華如是說。
供水市場化運作，臺州市已經在探索。若從臺州市水廠運營主體上看，情況顯得異常復雜。臺州市水廠不僅存在縣(市、區(qū))一級水廠，還有鄉(xiāng)鎮(zhèn)、村級水廠，甚至有些地方同一地區(qū)還有好幾座自來水廠。在一些山區(qū)、半山區(qū)，有的小水廠小得可憐，只給百來戶人家供水。
“我市自來水廠分布呈現廣、散、小特點，這阻礙了整合全市水價及統(tǒng)一管理。”何敏華說，目前臺州市水價處于全國中上水平。與省內城市嘉興等地相比，臺州市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率處于較低水平。
推進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打破城鄉(xiāng)分割的供水體制，實質上是對供水體制的改革。按照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的要求，勢必要求臺州市加快理順和建立城鄉(xiāng)統(tǒng)籌的管理體制。
“誰受益、誰投資”，“政府補助、分級負擔、多方籌措”，這是臺州市確立的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投融資領域的指導性意見。推進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資金保障是關鍵。為加快推進，各地可謂“各顯神通”。
路橋區(qū)一級管網由政府投資，二級管網由區(qū)政府與受益鎮(zhèn)(街道)投資各半，三級管網由受益村自行籌措投資，這些模式為實施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提供了有力保障。
溫嶺市組建市供水有限公司，統(tǒng)一負責全市供水設施的建設和運行，初步理順了供水管理體制。
臨海市組建靈江水務集團，確立了水務集團負責平原地區(qū)供水、水利部門負責山區(qū)供水的工作格局，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工作逐步進入快車道。
椒江區(qū)制訂了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實施方案，以供水主干管線建設為抓手，加快推進供水一體化。目前，供水主干管線建設已接近尾聲，原11家鎮(zhèn)(街道)小水廠改制工作的指導意見已出臺，具體由臺州自來水公司兼并，實現統(tǒng)一管理、統(tǒng)一供水。
何敏華表示，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的目標是同網、同質、同價。實現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是進一步合理配置水資源，保障城鄉(xiāng)生活用水，努力提高農村居民生活質量，促進城鄉(xiāng)經濟社會協(xié)調可持續(xù)發(fā)展的一項重要民生工程。
“整合之路還很長。”在何敏華看來，城鄉(xiāng)供水一體化只是“萬里長征第一步”，水務一體化才是終極目標。水務一體化包括水庫(水源)、水廠、管網、污水處理一體化。
F呵護水源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在市委三屆十四次全會報告中明確提出，要加強對全市20多個飲用水源保護工作，切實涵養(yǎng)水源，有效監(jiān)測水質。
長潭水庫，一座關系臺州300萬人口的飲用水源。在臺州供水二期工程上馬后，長潭水庫已經成為臺州供水體系的核心環(huán)節(jié)。
水體富營養(yǎng)化是長潭水庫不得不面對的難題。每到5月份，由于氣溫升高，庫區(qū)水藻繁殖加速，水質PH值異常，直到7月份才回落。
導致藻類大量繁殖的根源在于水體富營養(yǎng)化。富營養(yǎng)化主要為氮、磷元素超標致水體在適宜的溫度、光照、水流等條件下造成藻類和其它浮游生物爆發(fā)性繁殖，水質下降的現象。
臺州市環(huán)保局生態(tài)辦小連說，長潭水庫建庫時間長，至今已接近50年的庫齡。一般情況下，建庫時間在35年以上的水庫極易出現水體富營養(yǎng)化。另外，水庫的功能從灌溉、飲用并重轉為飲用為主后，導致水體的置換率較低，氮、磷在水庫中的積累速度加快，在適宜的溫度、光照、水流條件下極易導致藻類爆發(fā)。
目前，長潭水庫地區(qū)人口十余萬人。這十多萬人，構成了庫區(qū)生活污水的來源，對長潭水庫的保護造成極大壓力。
從環(huán)保部門的分析數據來看，造成長潭水庫水體富營養(yǎng)化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庫區(qū)人口集中，污水直排。
8月5日，黃巖區(qū)北洋鎮(zhèn)長潭村。這是臺州市有名的省級特色農家樂一條街，以前這里污水處理基本上是直排河道。每到周末及節(jié)假日，長潭村都會迎來大批的散客，高峰期的時候甚至超過5000人/天。五一期間，自駕游車輛蜂擁而至，堵車長度甚至超過5公里。
從去年開始，農家樂街上15家飯店出資建造了一個污水處理池，上述飯店排出的生活污水和餐飲污水統(tǒng)一接到污水池。通過生化反應處理油污等污水，確保合格排放。
黃巖北洋鎮(zhèn)麻車頭村位于長潭水庫庫尾，人口接近千人。村里通過投資數十萬元建起了生態(tài)污水處理池。記者在現場看到，人工濕地占地200平方米，污水池上方的花卉開得正艷，處理好的污水能夠達到農田灌溉用標準，不再對水體造成負面影響。
生態(tài)補償則是另一項保護水源的重要措施。今年，臺州市安排了1800萬元庫區(qū)生態(tài)補償資金，期望能推動庫區(qū)環(huán)保設施升級。
記者還從環(huán)保部門了解到，臺州市還準備對長潭水庫進行大動作——翻庫，清除庫底淤泥。
目前，有關方面正為此準備做可行性評估論證。或許，這將給長潭水庫水體富營養(yǎng)化狀況帶來轉機。
就在上周，黃巖區(qū)專門邀請了清華大學環(huán)境系的專家團，讓他們幫忙做一份長潭水庫保護與利用的全局規(guī)劃。這是長潭水庫首份系統(tǒng)性規(guī)劃，時間從2010年至2025年。
帶隊的清華大學環(huán)境系黨委書記杜鵬飛表示，長潭水庫是幾百萬臺州人的生命線，要保護臺州人的“大水缸”，各方要立即行動起來。
據臺州商報 蔣回力 周麗麗 陳潔 孫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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